[轉] 荼蘼

歡迎交流討論
BUTTON_POST_REPLY
头像
maltz
Site Admin
Site Admin
帖子COLON 3451
注册COLON 2013-01-30, 10:42

[轉] 荼蘼

帖子 maltz » 2013-01-31, 21:17

注:
本篇由 Bandit 轉到臨時論壇,現在再轉到正式論壇。
作者:金岭
序章
记忆在脑海中编织成一张张网。
深秋十一月到了,寒露渐凉。近日,我的失眠症状终于有些缓解了,昨天晚上跟朋友一起喝茶的时候,他说我看起来有点像25岁的样子。我很诧异,虽然我从不装嫩,但是也不至于跟实际年龄差这么多。后来他说是因为我黑眼圈很重,眼袋,笑起来还有鱼尾纹,脖子里也有浅浅的皱纹。他说完这些,又赶紧向我道歉,我说没事,是我自己从来不注意身体,提前衰老了。
回到家,卸下隐形眼镜,用卸妆油和洗面奶细细地清洁自己的脸。洗完以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里有一泓幽深的孤独和哀伤。知道自己身体向来不好,总以为自己还年轻,没想到岁月已经悄悄的覆盖了我的脸,我的皮肤。微信提示音响了,朋友还在为刚刚的直白向我道歉,我说真的没关系。想想自己的脾气是改了好多,从前的我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是会马上给脸色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躺在床上,看看时间,深夜十点,很想睡,但是脑子不受控制般的不愿意休息。无奈,打开了手机电台,看到一个栏目的名称——在你身边。DJ安静沙哑的嗓音在漆黑的夜里缓缓地流动,他说:最难过的时候,就是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
认识你,两年了,见不到你,半年了。我多想告诉你,即使经历过那么多的伤害和失望之后,如果能够重新遇见你,我仍然会奋不顾身地爱上你,让你成为我的整个世界和所有的梦。

第一章
2010年大学毕业了,谈了一年多本打算毕业就结婚的男朋友,终于还是抵不住家庭的压力,跟我分手了。难言的痛和强烈的欺骗感把我逼成了一个木人,为什么这么难受,因为这是第一个把我带回家的人,第一个向我求婚的人,第一个给我编织那些美丽的梦的人。十一月,真是应景,两个人就像11这个数字一样,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了。但是这样的痛苦也没有持续多久,我很快找到了工作,忙碌的工作帮助我很快忘记了悲伤。如今想想,也许是因为我并不爱他,所以我的难过只是不甘。这样的不甘是会随着时间流逝的。
第一份工作是幼儿园教师,这份工作很忙,每天都要早起,下班也很累。但是这种累足以冲淡我心中对失恋后遗症的任何妄想。十一月末,闲暇之中,加入了一个电影会。每周四晚大家都聚在一个叫七点半的静吧一起看电影。渐渐地,彼此熟悉了,在QQ群中也聊开来了。
我的性格是张扬的,不懂得收敛自己,他们都知道我年纪小,言语之中也会让着我,除了他。
群里聊天他总是跟我抬杠,别人帮我说话,他却从来不迎合我。性格要强的我当然不甘心,加了他的QQ,我就不信,你说的过我。
圣诞节快到了,我心血来潮亲自写了五十几张圣诞卡片,送给一起看电影的朋友们。周三晚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并且请他到时候务必要来,接收我的圣诞祝福,他答应了。虽然跟他也有聊了好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在周四遇到过他。有次无意中弄到他一张照片,可是图片非常小,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周四终于到了,这次我带了三个女朋友一起去看电影,电影开始了,我悄悄地给每一个人发着圣诞卡片,传送着圣诞祝福。最后还剩3张卡片,我看着周围坐着的人,回想着那张模糊的照片,在脑中把影像跟四周的人脸重叠在一起。一遍一遍,终于在靠窗的一个位置看见一个埋头吃饭的人。我向他走过去,叫了他:你好。你抬起头看看我,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张脸就好像在记忆里认识了很久一样,很快我就恢复了镇定。
“你是不是Z洛”
“不是”
我有点失望,“哦,我认错人了,这个是我自己写的圣诞卡片,祝你圣诞快乐。”
“谢谢”
我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忽然把他的脸跟照片上的人像重合在一起。没错,这准是他,于是我又转过身去。
“你真的不是Z洛?”
“不是”
“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人家凭什么给我看身份证。
“没带”他居然没生气,算了,我还是不咄咄逼人了,也许他真的没来吧。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电影正放到高潮,注意力立刻转移到电影上。没有再去多问他,电影放完后,我看看那个靠窗的座位,那个人已经走了,也许我真的是认错人了吧。

第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深夜打开豆瓣FM电台,响起了那首你曾经唱给我听的歌《我不会喜欢你》。今天公司聚餐,正好我坐在董事长旁边,这次庆功宴董事长特别热情,一直在向我们敬酒。酒过三巡,我的头已经昏昏沉沉。脑子里一片混乱,硬撑着打车回家了,那一刻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哭了出来,出租车师傅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喝多了肚子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的电梯,怎么开的门,半夜再醒过来时,头疼,全身酸痛,可是却一点也睡不着。我把回忆的线紧紧地握在手里,越拉越长。

那个圣诞节以后,我QQ上问你有没有来看电影,你说有,我问你是不是坐在角落的那个人,你说不是。我再一次失落,而我却不懂自己为什么失落,只是一个不熟悉的人而已,来不来有那么重要么。之后,我们就聊着有的没的。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2010年尾的最后一天。
2010年12月31日,是一年的最后一天,那一天我心情很不好,因为家人都不在身边陪我,朋友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并且防备心极强的人,这种人就是俗称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宁愿一个人孤单地难受,也不愿意去主动打扰或者请求别人的陪伴。我看到你QQ依旧在线,心里想着,反正跟你不熟,就算说说心事,也不怕你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了你也不认识我的朋友,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你的每个回复都非常稳妥,并且有种隐隐的碰触到我内心的感觉,我自己又忍不住哭了,我说我们语音吧,你听我说,我打字太慢。语音接通了,但是我没有说话,我只是轻轻的哭,你问我怎么了,而你只是打字,没有说任何话。但是这样让我感觉很安全,听不见别人说话声音,我的情绪就不会被打扰,我可以放心的发泄心中的抑郁。我哭完了,我说,不好意思,你能不能陪我到0点,我不想孤孤单单地走过最后一天,你答应了。

第三章
七点半静吧由于换老板,要改成真正的酒吧,我们这群人就不能在那边看电影了。大家另觅场所,找到了一个私人俱乐部——Place。做好一切安排,大伙相约着每周三晚去看电影。在这个时候,你已经不经常在群里和我针锋相对了,而你也不怎么愿意在群里多说话。我把这个消息私聊发给你了,邀请你来殿看电影。你半推半就,最后经不住我的纠缠,还是答应了。而我心里却在窃喜,殿这么小的地方,来的人我都是认识的,如果出现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一定就是你,我这次绝对不会认错你了。
一月天气还是很冷的,我不幸患上了咳嗽,这并不影响我想见你的心情。晚上六点多,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我在门口找了张沙发坐,静静的等着你。那种心情好像是要经历一场无比刺激的过山车,心跳的感觉,至今还记得。你进来了,不出我所料,你果然是那次在旧时光埋头吃饭的家伙。于是我主动走向你,坏坏地朝你笑着,“喂,还说你不是Z洛,这次你别不承认了。”但你还是不承认,你推说自己是群里的其他人,我心里想着,这次我绝对不会被你忽悠了。我把你拉到我旁边的沙发,像熟人那般调侃着你,你淡淡地笑着,眼神却有意无意地闪躲着我。我突发奇想,“你给我剪指甲”,也不管你肯不肯,我拿出指甲刀,递给你。你嘴上说你不会剪,但是还是小心翼翼地给我剪着。
那天放的什么电影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温柔地给我剪指甲,我只记得你听见我咳嗽,给我倒热水,我只记得你淡淡的笑,我只记得你闪躲的眼神,我只记得你轻轻地跟我说话,我只记得你的嗓音就像我们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我只记得无意中碰到你修长的手,你的指甲很长很干净。我只记得自己那天很开心。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的是,这种简单的开心只是悲伤故事的开始。

第四章
那次剪指甲事件过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变成了真正的朋友,你也会把你的心事娓娓道来,可是你跟我说的大多都是内心的感觉,对自己的事情却只字未提,我曾经问过,都被你一笑而过。就不再问了,我交朋友注重的是感觉。而不是其他外在的东西。之后我们相约见过几次,也吃了几次饭。总之,跟你在一起的一切时光,都让我既怀念又悲伤。
我经常跟你开玩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一开始不回答,后来给了我肯定的答案,我不知道这种答案是开玩笑的还是真实的。但是那都不重要了,因为不管当初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无法阻止自己对你的好感。
二月份,我去三亚度假,临走前几天,得知你要去腾格里沙漠徒步,我问你为什么去活受罪,你说去那边是想忘记一个人,临走前我给了你一张我的照片,叫你每天都必须想我,而你也答应我每天都会给我短信报平安。
二月份的三亚温度有25°以上,真的很舒服,热带风情,我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半夜在沙滩上漫步,心里多想陪着我散步的人是你。躺在沙子上,想着你跟我说的每句话,既温暖又贴心。手机上每天都会收到你的短信,你告诉我你走到了哪,你告诉我信号不好,你在营地附近找最高的点给我发短信。真想永远跟你保持这么好的朋友关系。
从三亚回来以后,幼儿园开学了,我又忙碌了起来。你比我回来的晚,而且大年三十你都是在那边度过的。我每天都会打开QQ,看你是否回来,沙漠里信号很差,电话也打不通。焦急的情绪延续到接收到你即将回来的消息才缓解。
三月份末才终于见到你,憔悴了不少,你跟我说着沙漠里风沙严重,皮肤差点被风干了,你带了一对手链和一些当地的特产回来。那对手链,一个叫荼蘼,一个叫莲花,是贺兰山寺庙里的和尚雕刻的,讲的是当地的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荼蘼和莲花是两个敌对部落的人,这两个人相爱了,但是他们的爱情却换来了部落之间的纷争,荼蘼的父亲是土司,他让人杀死了莲花,荼蘼知道这个消息后,悲伤地跳崖自尽了。听完这个故事,我问你为什么要选这个故事里的人来做成手链。你说,因为你知道自己的爱情是不会有任何结果,就像故事里面的荼蘼和莲花。你打算把两串手链都给我,最后我硬是塞给你一串,我说,一人一串,正好。

第五章
第一次跟你拥抱是在你去腾格里沙漠,我去三亚之前,我说你就要走了,抱抱我吧,你紧紧地抱了我,我真的享受那种感觉,你坚实的双臂圈住小小的我。这个场景总是出现在我梦里。
第一次亲你是在KTV,那天晚上,我叫了两个朋友一起去唱K,当时唱到兴奋的时候,跟你开玩笑叫你亲我,你死命不肯。趁你不注意,我亲了你一下,你愣了一会,我哈哈大笑。而后,你淡淡地笑着看我。唱完K,你送我回家,快走到我家楼下时,我说你亲我吧。你犹豫了一下,我把脸凑近,你抱着我轻轻的吻,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碰,之后便紧紧地抱着我,深深的吻我。那个吻狂热而悠长……想到这里,我的泪水又涌出来了,那也许是我真正的初吻吧,因为那个吻让我脸红心跳,让我无可自拔地喜欢上你。
自从那次吻我之后,你不再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地陪我玩,跟我聊天。你总是刻意躲着我,我只是觉得很难受,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你,你说你也难受,你喜欢我,但是你又害怕跟我在一起。我当时真的无法理解你的意思。如今,我只想说,就算烟花不会留下任何踪影,至少它曾经那么灿烂和美丽过。
最终,你还是无法抵挡对我的思念,躲了我一阵子,又忍不住来找我。我们甜蜜地走过了1月,2月,3月。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了4月。

第六章
记忆有时会有断层,有些东西你想记得却很快就忘了,有些东西你不想记得却一直在你脑海中徘徊。愚人节那天,是我们认识的108天。为什么记得这个数字,因为那个愚人节我们两个都被老天愚弄了,追究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愚人节的前几天你去出差了,令我高兴的是,即使你是工作的时候还是会陪着我聊天,你真的对我很有耐心。4月1日晚上,我跟一个男性朋友出去泡吧,那天喝了很多酒,第二天醒来,那个送我回家的朋友躺在我旁边。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个男性朋友恰巧也是你的认识的。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你,我心里真的及其内疚,虽然我们没有正式确定关系,而我却做了这样一件对不起你的事。电话里你的声音很冷淡,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懂得掩饰,我也不善于解释。电话挂掉后,男性朋友接到了你的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我不确定,我跟你之间是不是结束了。是我自己亲手毁掉的。对不起,如果当时的我能够懂事一点,能够自爱,就不会导致接下来的悲剧。一连几天你不再上QQ,我也不敢再打你电话,我没有资格去求你原谅。看见你豆瓣上写的那篇文章,我心都碎了。你的豆瓣为我而开,你心里有那么多的理由不能跟我在一起,而你无法控制自己喜欢上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对。
这件事过去好多天,我心里都无比难受,我开始尝试着在你QQ上留言,写了长长的一段,不记得自己当时写什么了,最后我说了分开。并没有抱希望你会回复我。但是,你依然回复我了,从你的言语中我得知你这几天过的并不好,几乎都在在折磨自己,最后你告诉我,你还是爱我,不能没有我。
洛,我真感动,真开心。我也爱你。在那一刻我是真的爱上你。而我并不知道,这样的爱要付出许多无法承受的代价。

第七章
如果我不是那么轻易自我放纵,不是那么不知进退,不是那么自以为是,我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会改变。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分手,但是这并没有持续多久,随之而来的一个消息,让我希望破灭。你告诉了我不能跟我在一起的理由,你的婚姻并不能自己做主,曾经因为你的不负责任,让一个女孩失去了生命,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选择去相信你。我说没关系,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我也想现在爱着你。你说你害怕最后一天的来临。我以为自己可以像自己说的那样坚强,可是我错了,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想重新告诉你,如果以后都不能在一起,我们现在就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
短短的五月,你总是抽空陪我,而我因为你的频繁出现隐隐不安。果然不出我所料。五月中旬,我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电话,她是你的结婚对象,在电话里她和妈妈一起骂我,骂我勾引你。从没有经历过这样事的我,接到电话那一刻木然了,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当时我妈在旁边,她发觉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走到门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有争吵声,有你的声音,最后电话被挂掉了。
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结果到了半夜12点多,我接到你的短信,你说对不起,晚点会打电话给我。
之后你还是偷偷跑出来找我,我知道了你即将订婚,结婚,我知道了你曾经跪在家人面前求他们成全我们,我知道了你的家人找人调查我,我知道了你的家人竭力阻止你跟我在一起。不管你做的这些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爱我,并且也确定我爱你,爱情有时候并不需要结果。

第八章
但愿所有的谎言,都是一场梦;但愿所有的梦,都不是谎言。

和你分开了半个月,我用了一个愚蠢的方式来忘记你,我跟别人玩起了感情游戏,泡在酒吧里,喝醉了就大声唱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想忘记你。而我却没有考虑到这样对自己会有什么伤害。6月21日,是我的生日,朋友们来我家给我庆祝生日。那天晚上我的QQ上收到一个讯息,是你的未婚妻发给我的,她说她跟你订婚了,你整晚都在喝酒,她知道你不爱她,但是她相信时间会改变这一切,她相信只要我们不联系,你会爱上她,她有的是时间。我心想,她是在给我示威么,可笑的是,我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我还是一个不愿意主动去争取的人。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得到了总喜欢拿来炫耀,却不知你炫耀的事实正是你最可望而不及的。
而后的几个月里,我知道你出车祸了,就在我生日那天,你订婚那天,喝了很多酒,喝完了想送给我生日礼物,你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空,当时我跟“新男友”在一起,另一方面,想到你订婚的消息,我还是回绝了你。你的酒驾导致了车祸,我知道我也有责任,这究竟是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这些事情都是你出院后告诉我的。在我对你的念念不忘和感情游戏中,我和“新男友”分手了,我并不难受,所有的难受程度加起来都比不上无法爱你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难受。
九月份,你还是会抽空出来陪我,而九月末,我们之间的联系突然断了。得知你跟你的未婚妻即将移民去温哥华,我也知道这是你家人安排的,你说他们怕你来找我。我觉得可笑,如果距离可以阻断思念,我就不会一遍遍地让自己沉溺在里面。我就不会为了你夜夜失眠,我就不会深夜想起你而落泪,我就不会摆脱不了这种痛。

第九章
如今十一月的风还是比较凉,我独自站在风中,看着远方,想着此刻的你会是怎样的心情。你会不会像我想你那样去想念我。双子座的我性格有两面性,在人群中欢笑,在黑夜中感伤。你是我所有悲伤的理由。

去温哥华之前你还是会努力偷偷跑来陪我,我记得你说的每句话,尤其记得那一句,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可能不会再出现,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会在。十月国庆假期过后,我们突然失去了联系,最终你还是联系到了我,你的QQ换了,电话也换了,人已离开这个城市。你和我说,你已经平安到达温哥华。你和我说,你很想我。时差和距离把我们阻隔开来,你说你总是喝酒,喝醉了一遍遍叫我的名字。不想让你知道,你说这些的时候我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你还是爱着我,难过的是我们在需要彼此的时候却无法相拥。
记不得是十月下旬的哪个日子了,那天晚上得知你终于还是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尽管知道这个日子迟早会到来,可是它来的时候,我还是无法去接受这个事实。傻傻的我心里对你还是有所期待,想着只要你结婚,我们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但是那个消息击碎了我所有的希望,那一夜我整晚没睡,并且也无法哭出来。眼泪应该在之前就流干了,我把你送给我的所有东西都烧掉撕掉了,包括那对手链,包括我为你折的一千颗心,每一个红红的心里都写满了对你的思念和爱,包括你亲手为我做的向日葵花,包括我为你手绘的碟子。做完了这些,我还是无法面对永远失去你的痛。我做这些的时候你并不知道,我最最最最痛苦的时候,你也不在我身边,听不见任何你安慰的话语。
我拍了一段视频传离线文件给你,这段视频里,我没有丝毫的责怪,对你的爱超过了对你的埋怨,这种感情是无法控制,这一刻我知道,对你,我是真的爱了。真正的爱就是无论那个人做了什么无论那个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无怨无悔的爱着他,只要他幸福,你可以付出任何东西。不管你是单身还是结婚,不管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都爱你。即使这种爱让我痛苦不堪,我依旧心甘情愿。因为我爱你胜过所有的一切,我爱你,并不一定要得到你。我爱你,并不一定要你知道。我爱你,只是爱着你这个人,跟外物无关。
我用碟子的碎片在左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并不感觉疼,因为心里的疼胜过这百倍千倍。 若,我真的爱你。你知道吗,即使你不知道我还是爱你。

第十章
痛这个词不需要任何修饰,因为它一个字已经代表了千言万语。请让我逐渐的从那段最痛的回忆里抽离,我才能继续前行。

我不知道你看到视频的心情是如何的,你回复了很多安慰的话给我,有爱有痛有无奈,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逼过你,我不想也不愿意逼你。你告诉我你的身体越来越差,因为经常性酗酒,总是住院,我告诉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最后你说过了年会回来看我。
经过了之前的那么多事,我变得更坚强了,对人也有的另一种认识。我不再喜欢出去泡吧,不再喜欢喝酒,不再喜欢交朋友。而我更愿意一个人静静呆着想你。以前生病的时候总是抱怨没人在身边照顾,现在只想坚强一些,不要那么容易哭。
经过那次割腕事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把对你的爱埋在心底。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想到你,心脏的位置就会剧痛,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我一直爱着你,只是现在的爱不是抓住,而是放开。你越想抓住沙子,沙子就流失的越快;把你的手埋在沙子里,不去抓它,它就会覆盖你。
再一次见面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你说我变了,成熟点了。我说是啊。你紧紧地抱起我,你说,小雯,你变瘦了。我沉醉在久违的怀抱里。这一夜,我们释放了心里的爱,心里的痛。我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了。我是多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因为我不知道每次离别后,会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前世的我肯定辜负了你,所以现在换你来辜负我。你说过,如果有下辈子你想做我的影子,一辈子跟着我。我想说,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不要遇见你。因为我爱的很痛,爱的很累,可是这种爱就像吸毒一样,怎么也戒不掉,沧海桑田,都无法改变。

第十一章
如果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也许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这歌词写的真好,好的我想流泪。

很久以前,觉得不管怎么样,我心里还是有你,你心里还是有我,这就足够了。很久以后,觉得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我都永远不会忘记你,更不会忘记去爱你。但是人总要生活,我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溺在悲伤里,你的出现总是毫无预兆,你的承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兑现,因为它们太飘渺。你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我无法去琢磨,我无法去猜测。
这次看见你,你的手腕上有几条刀痕,你说是你看见视频以后发生的事情。要是在从前,我肯定会扑到你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如今的我,心好像是死去了一样,面对你无法哭,只能假装笑。很多次的失望以后如果还有希望,那只能证明我真的是很傻,你以前总说我傻,我现在终于懂你的意思。可是我傻的心甘情愿,傻的无怨无悔。你这次回来呆了一段时间,你常常来陪我,我们一起唱K。你看见我抽烟,你很不喜欢我抽烟,说我不爱惜自己。你并不知道,在我心里难过时,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舒缓。在我看着你的QQ头像变成灰色,疯狂地向你发送一段段的讯息还是杳无音信的时候;在我看见街上欢笑的情侣的时候;在我接到朋友结婚的请柬的时候;在我想到你却无法触碰到你的时候;在我独自哭泣幻想你在身边抱我的时候;在我一遍遍不断想你的名字的时候。
值得庆幸,唯一令我心情好转是看到你的微博上为我写的思念,看着那些更新的日期。知道你也是会想着我的。可是渐渐的,你不再更新,渐渐地,你删掉了微博上的内容,渐渐地,你把所有我们之间的记忆通通埋入尘土。我的心就像海面上的波浪起起伏伏,却总是无法触碰到岸,我的岸就是你。

第十二章
老人们常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许一切真会好起来,但是心永远都不会好了。

很多细节我已经不想去仔细地回忆了,这些东西我曾经想忘记,试了很多方法,我都做不到。甚至换了工作,换了名字,换了朋友,重新接受别人的追求,像个正常女孩那样去生活,还是无法去忘记这一切。
在某个瞬间,我还是会有意无意想起你说的每句话,想起你温柔地叫我的名字——小雯。我以前总是问你最喜欢我哪个地方,你说嘴巴,我说接下来呢,你说眼睛。我曾经做过一件事情,把自己假扮成你,我叫自己若,我把性别改成男的,申请了一个新QQ,资料改成跟你一样的,跟自己另一个QQ聊天,假装是你在陪我,我试着模仿你走路说话的样子,模仿你穿衣风格,对着镜子对自己说话。这想起来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我曾经就是疯到这种程度。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不在了,你永远地离开了我,可是我怎么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两年,我们的欢笑痛苦眼泪在我的脑海不断重复,你很少叫我——老婆,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老婆,你去温哥华前一天给我打电话,临挂电话的时候,你终于叫我——老婆,声音是哽咽的。我的心就像被几百万根针扎的疼。瞬间,我泣不成声。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厮守一生的人,唯一改变我的人。如果我们的遇见是一场梦,我永远都不想醒过来。
看着镜子,我老了,眼里的忧郁越来越浓,新朋友看见我经常猜测我是不是失恋了,我说没有,我正在热恋中。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什么好,只是你不在了。

第十三章
我最喜欢你唱给我听《专属天使》,因为你说我就是你的天使。天使本该是带来快乐的,我不配这个名字,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悲伤。

今年六一儿童节,你买了一个音乐盒礼物给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的不会一直记着不开心,小孩子的情绪变的很快。今年六月二十一日之前,我们还是有联系。六月二十一以后我们不再联系了,是我提出的。
有一个人来到了我身边,他目睹了我跟你在一起,他被我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包容了我,我真的累了,我接受了他,并且答应他离开以前的生活,重新开始。他对我非常好,客观的说比你对我好,可是那又如何,我的心早已经在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遗失了,我的心里已经容纳了一个人,就容不下别人。我知道这对他不公平,可是我也可以试试看像你妻子对我说过的那样,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后来我发现这个理论在我身上一点不管用,至少对于你我之间的一切。时间只是让本来浅的东西越来越浅,本来深的东西越来越深。他和我关系就像亲人和朋友,我无法真正把他当成爱人。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爱的人只有你。
离你越远,越是强迫自己跟你陌路,越是不联系,就越是无法阻挡思念。对你的爱就像我生命的一部分,身体的一部分,无时无刻不在。
很想知道你会不会像我爱你这样深深地爱我。

第十四章
最近几天身体状况比较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连续的发烧,吃了药,打了针,挂了水一直不好。习惯于自己这样的状态了,一个人住的缺点就是没有人照顾你,我告诉自己坚强,不要麻烦和依赖别人。这几天请假在家,白天去医院挂水,晚上回家吃药,整整一个星期都如此,我没有告诉妈妈,不想让她担心我。
我告诉若,最近身体不太好,他常常对我说好好照顾自己。不禁想起,以前生病的时候,他照顾我的情景,温柔地喂我吃东西,喂我吃药,抱着我拍着我睡着。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就像是腾格里沙漠的沙子被风一吹就散了。
今天刷牙的时候牙龈出血了,并不感觉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庞依旧是苍白,好像我的脸色一直是苍白无血色,我知道自己贫血,也吃了一些补充营养的东西,但是毫无改善。这些早已习惯。我的身体一年四季都是凉凉的。以前他在的时候总会捂着我的手,只有他能带给我温暖。
朋友们对我最多的评价总是不喜欢笑,叫我多笑笑。我还记得你说过,我笑起来是最好看的,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去笑,习惯了面无表情。习惯了让忧郁笼罩着自己。
发烧终于好点了,我讨厌打针挂水,我很怕疼。于是我不再去医院,继续回到公司上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总是觉得没有力气。我本来体质就比较差,加上换季,这种症状我也不奇怪。

第十五章
这几天都没有你的讯息传来,我并不像以前那样在QQ上给你留很多言,只写了,想念你。你总在视线之外,思念之内。现在知道了很多话不需要多说,懂你的人不用你说很多就会懂,不懂你的人更没有必要去多说。
洗澡的时候总是流鼻血。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流鼻血了,天气越来越干燥,流鼻血是难免的。以前流鼻血的时候,你就让我平躺着,拿冷毛巾给我敷额头。似乎生活每一个细节都可以跟你扯上关系。牙龈还是出血,吃了消炎药,都没有用。算了,随它去吧,小毛小病总是有的。
秋冬来了,我总是掉头发,索性就把头发剪短了。剪头发的时候,理发店的人问我是不是身体不好,脸色很白。我笑笑说没有,天生皮肤白。仔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脸色的确是太苍白了一点。我讨厌去医院,前段时间扎针扎怕了,脸色白就涂点腮红吧。记得以前跟你在一起,你说喜欢我留中长的卷发,就像洋娃娃一样。现在你已不在,我也没有必要为你留长发了。
圣诞节如期而至,男朋友送了很多礼物和烛光晚餐。其实他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去爱上他,我试着去习惯他对我的好,试着去依赖他,但是,这很难。我做不到像跟你那样去跟他相处。可是我为什么还要拖着他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不想自己失去太多吧。事实上,我也没有拥有过任何东西。今年圣诞节有点遗憾,因为没有你的祝福,你从没有送过我圣诞礼物,但是你的一小句祝福话语就足以让我满心欢喜。我想我会慢慢习惯,习惯你不在的日子。

第十六章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最近听了一首歌叫《叶子》,里面的歌词很像我心里的感觉。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叹息,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有时候觉得我们两个是一对很矛盾的人,你又希望我重新过没有你的生活,但是知道我交了男朋友后又会难受,跟我聊天的时候有意无意表现出吃醋的样子。而我也想去过没有你的生活,但是怎么也摆脱不了内心深处的思念。我觉得我们很像叶子,飘忽不定,一会被风吹到一起,一会又被风吹开。
每天上班的时候头都是晕晕的,我很想你,你知道吗。这几天你去多伦多开会了,没有上Q,没有给我留下只字片语,我只有看着你的头像发呆。几乎天天都会流鼻血,牙龈也一直出血,洗澡的时候发现皮肤上出现小小的紫红色小点,不痛不痒,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身体好像越来越弱了,有几次晕倒在家中,醒来还是一个人。我不喜欢男朋友粘着我,有事情才会找他,彼此相敬如宾。他似乎知道我还无法从以前的感情中回复过来,最终还是跟我分手了。这样也好,如果你不爱一个人就放他离开,让他有机会去找爱他的人,我想他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
夜晚站在19楼的窗户边,看着夜空发呆,只觉得每一次看夜景,视线都是越看越模糊。看着看着又想起你以前买了一大堆烟火,放烟花给我看,烟花虽然灿烂,但是只有短暂的美好,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

第十七章
今天称了下体重,75斤,又瘦了,我的体重一直在80~85之间。这次不知怎么了,一下子瘦这么多,我从来不去刻意减肥,思念是不是真的会令人变瘦,在我这里得到证实了。
收到一个好消息,这几天你要回国,顺便来看我。我没有告诉你我和男朋友分手的消息,因为我知道,即使我一直不去和别人谈恋爱,你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同事们现在都叫我林妹妹,我瘦的看起来一阵风就会被吹走,不知道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我。妈妈来看我,给我做了一大桌美味,虽然我没什么胃口,但我还是吃了很多。妈妈心疼地说,怎么现在瘦成这样,要多吃点东西啊,女孩子对自己好一点。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情更无私的呢。妈妈陪我两天就走了。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
终于等到和你见面的那天,特意打扮了一下,脸色依旧苍白,我涂了腮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本来就是巴掌脸,现在一瘦,脸更加小,眼睛变大了,却没有神采。翻看从前的照片,无法想象那个活泼开朗的人就是自己。我们约在一个茶座见面,我走进包厢,看见你已经在等我了,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瘦了很多。第二句话是,你很想我。之后我们聊了很久。你提出今天晚上在外面过夜,但是后来又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不要了,你有男朋友了,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于是我说,我跟男朋友已经分手了,你很高兴,把我抱起来。我问你,我是不是一个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坏女人。你说不是,在你结婚之前,我们就已经相爱。于是我问你,你会为了我离婚吗,你沉默了,我知道你不能。最后我笑笑,我说,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忘记不愉快,享受两人世界。
这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你说我真是瘦了很多,身上都是骨头。我喜欢你抱着我,久违的拥抱。在你的怀抱中,我终于不再失眠。这一夜,我睡得很好。

第十八章
我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在黑夜中不停地奔跑,我累了,可是我无法停下来。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今天上班的时候,我晕倒了,同事们把我送到医院,父母也赶过来了。
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不停地为我抽血化验,爸妈逐渐红的眼圈,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行了。爸妈不愿意把化验结果告诉我。即使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因为前几天我已经注意到身体上的紫红色小点变成了大块的紫红色斑块,这不是简单的贫血。查过相关的资料,我的症状很像白血病患者,可是我不信自己会得这种绝症。我一直选择逃避。
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全身都很痛,脖子上的深置静管的线头都掉了,需要重新缝针,在医院治疗二十多天,抽了无数次的血,打了数不清的针,做了两次骨穿,头发基本上都要掉光了,我无法想象自己的摸样,也不敢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到了这个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是绝症,为什么我会得这样的病。每一次妈妈问完医生我的情况就会红着眼睛,但在我面前还是鼓励我要勇敢面对病痛。爸爸很少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烟和皱眉头,不分昼夜地陪着我,公司同事经常来看我。虽然他们一个个都告诉我,我会好的,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护士告诉我,我的血小板降到了4,如今的我只能进食流质食物。每天都会换好几袋血,可是流失的血比输进来的血还要多。
这些我都不会告诉你,我没有再跟你联系。不想也不敢跟你联系,我不想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不想让你担心我。宁愿让你觉得我主动跟你陌路,宁愿让你觉得我真的不爱你了,让你觉得我真的放弃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第十九章
今天打开了QQ,半点没有你的留言。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身体不好,为什么我不联系你,你就想不到主动联系我。我的身体里总是有个冲动小孩会突然跑出来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这几天身体情况渐渐稳定下来,血小板上升到了120,终于正常了。但是还是每天在输血。
很奇怪,越是知道自己生命快终结了,就越是无法淡然去面对。我觉得无所适从,没有办法去容忍你的忽冷忽热。情绪常常失控,很想哭,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失忆,不记得任何事情。不带着遗憾和悲伤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好难,好难。关心我的人很多,可是我的心里依然寂寞,因为你不在。
我反省自己这几年来对你的感情,我反省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开始怀疑你的真实性,甚至觉得你是一个超级大骗子。身体和心情都很差,这样很好。至少生命停止之后,就不会再痛苦。我向父母提出放弃治疗,理由是不想他们为我浪费钱。当然知道他们不会同意。于是我说,我想在走之前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其实我只是不想留在这个满是我们回忆的城市。最终父母同意了,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走出医院的我带着假发,全身裹的像个熊。因为目前我的免疫力很低,不能再病上加病了。
妈妈问我想去哪,我说我想去看海,于是我们去了三亚。这段日子我发现爸妈苍老了很多,也不再向我唠叨,我提的要求都会满足我。以前他们总是不让我随便离开这个城市,总是对我碎碎念,而现在不会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了,这真好。算不算死前特别待遇。
我躺在沙滩上,打开Q,依旧没有你任何音讯,你真的忘记了我,我很悲伤,可是我不想哭,我想笑,笑自己傻,笑自己是个超级大傻瓜。

第二十章
这天晚上,妈妈跟我说有人找我。我觉得奇怪,三亚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人找我呢,房间门打开,关上,妈妈出去了,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没有转身。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我来晚了。
果然是你,看见你来了,我没说话,只是笑,笑的很悲伤。你坐到我旁边,拉起我的手,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把手挣脱开,“谢谢你的关心,我快死了,你不用因为我而跟家里关系那么僵了”强忍着眼泪,不去看你,你抱起我,我哭了出来,“为什么你要这样,上天真的很眷顾我,知道我活的痛苦,给了我一条死路。”“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夏,对不起.”我感觉到你哽咽的声音。
你把我松开,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地,“小雯,嫁给我吧”我一下子蒙住了,老天你对我真的很公平,我活的好好的时候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快死的时候,可以跟爱的人在一起了,可是时间是短暂的,幸福也是短暂的。
“你不是有家室了吗,”
“我跟她离婚了,对不起,如果我早点明白,我就可以多陪你,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阳台,看着远处的海面起起伏伏。人是不是总是对快失去的东西会特别珍惜,拥有的时候觉得无所谓,真的没有了才会意识到。你走到我身前,拉起我的左手,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告诉我,明天就举办婚礼。他已经筹备好一切。
这一切就像一个童话,只是这个童话太短暂了太悲伤了。公主最后还是会死去,王子最后还是孤身一人。

第二十一章 番外——洛的独白
小雯,我真的爱你,从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对你的爱从未停止。对不起,我是那么懦弱,我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最后还是选择了亲情。欠你的,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知道你即将离开人世,我的心突然一下子清晰了,我不要受家人的威胁,我不要因为他们而失去你,我只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我办了离婚手续,把温哥华的财产都转到她的名下,我只要你,别的我都不要了,我不要失去你。
对不起,我陪你的时间太短暂了,你才23岁,老天对你真的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那个称呼,我只留给你。我不会再结婚,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会永远陪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想陪着你。


2012年秋
文星读书会——金岭著

HwithTeresa
New Member
New Member
帖子COLON 7
注册COLON 2014-10-19, 19:21

Re: [轉] 荼蘼

帖子 HwithTeresa » 2014-10-19, 19:25

打个酱油行不行? :on_laugh: :on_charm:

头像
maltz
Site Admin
Site Admin
帖子COLON 3451
注册COLON 2013-01-30, 10:42

Re: [轉] 荼蘼

帖子 maltz » 2014-10-19, 19:44

HwithTeresa 写道COLON打个酱油行不行? :on_laugh: :on_charm:
可以的~ :on_idea: 但人家作者萬一逛到這裡,看見有人回應,滿心歡喜點進來,會不會哭呀 :on_cry:

BUTTON_POST_REPLY

在线用户

正在浏览此版面的用户:4 和 0 位游客

cr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