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神道》長篇歷史架空小說＜第六部 石川五右衛門＞ (搬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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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樂：83-05 - 83-10 (來源：三國志 12)

「別跑！」

刺客熟知地形，眨眼間逃出武田軍營，盡挑林木茂密的暗處小路奔去！
八郎使勁大步追趕，草木兵卒盡在眼邊飛過！

不能放過行刺晴信主公的卑鄙刺客！

「快追刺客！」
「刺客？」
「上杉的忍者？」

武士們聽見八郎的呼喊，紛紛加入追趕刺客的行列；
但刺客的腳程輕快異常，轉入後高山深處的松林，只有人高腿長、練武勤快的真田八郎勉強跟得上！

松林間草木刮面，八郎人高，險些被一堆松針刺入眼睛！
他靈機一動，戴上忍者面具！

「卑鄙的刺客！別跑！」

真田八郎邁開腳步，憑著月色指引，苦追只在數十步之前的目標！

傾刻間，八郎已經追出了樹林，四處張望，卻不見了刺客蹤影！

「走狗！死吧！」

刺客舉起薙刀，自山坡上奔下，殺到面前！

八郎拔村正刀出鞘，冷光四射，見血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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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5.


「噹！」八郎抽刀的速度稍慢，只能勉強擋開薙刀突刺！

「刺客的動作真快！」八郎心中暗驚。

「卑鄙的刺客！你是上杉忍者嗎？」
「你不配知道！背叛主君信任的武士敗類，殺不了武田晴信，殺了你更好！」
「我…」

八郎給刺客說得心虛，他的確背叛了山吉豐守的信任！

「喝！」刺客早已高舉薙刀，對準了八郎了頭頂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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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6.


刺客一刀當頭劈下，八郎本能地舉刀架住了這一擊，右掌一陣酸疼，村正刀顯些脫手！
先前八郎要打鈴木重秀，一拳揮空，打在木樁上傷了手掌的筋，舊傷未癒！

「呀！」刺客又是攔腰一刀揮來，八郎換成左手在上的持刀式，雖然揮刀不順，也能擋住攻勢較慢的薙刀！
「呵！」刺客左劈右砍，接二連三發動凌厲的攻勢，八郎只有防守之力，但也聽清了刺客的尖聲吼叫！

「女忍者？」
「哼！」
「奸險的上杉，竟然派忍者來行刺？」
「我是個人行動！武田晴信是戰亂的根源，人人得而誅之！」
「你胡說！」
「武田的走狗！」

刺客再出一招，表面上是以薙刀直直刺向八郎面門，八郎腳步飛快移位，躲過這一次，卻發現刺客早已倒轉薙刀，改以兵器末端的木柄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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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7.


「砰！」這一棒結實地打在真田八郎的左臉上，八郎一陣暈眩，下意識地將村正刀向上揮擊，總算架開了薙刀的下一波攻勢！

幸好只是木柄，如果是刀鋒，八郎的臉都給削去半個！

「陰險的走狗，受死吧！」
「我是光明正大的武士！」
「穿著見不得人的忍者服，正因為你陰險地背叛了主君的信任！惡人手下的武士，當然是走狗！」
「主公不是惡人！」
「哈哈哈！天下也只有武田的傻瓜才蒙在鼓裡！你知道剛剛丟掉腦袋的人是誰嗎？」
「…」
「他就是和你一樣的走狗，武田晴信用你們這些旗本做影武者，看見你們這種走狗掉腦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死了一個再補一個！」
「主公對我非常好！妳才是謀害性命的惡人！」
「給邪靈附身的卑賤武士！不配與我說話！」
「啊啊啊！」

真田八郎氣得發抖，貫注全身的力量於村正刀上，要取刺客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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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8.


真田八郎舉刀過頭，正要劈下，想不到已經中了刺客的激將之計！
薙刀刀鋒快如流星，已經趁虛刺到胸口！

八郎即時醒悟，雙腿使力猛力向後跳，卻已經躲不掉刺客凶狠的刀勢！

「啊！」尖銳的刀鋒幾乎戳穿了八郎的左肩，一陣錐心的劇痛佔據了他全部的思考！

刺客故計重施，刀鋒一轉，又以木棒朝向八狼的面門襲來！

「刺客在哪裡？」
「刺客？」樹林中傳出追趕的武田軍的聲音！

此刻的八郎只有一個念頭：「寧可死也要與刺客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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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


八郎豁出了性命，看準了刺客的刀柄襲來，奮力伸出右手，抓住了刺客的手背不放！

刺客只剩下一隻右手活動，一時間竟不能將薙刀倒轉過來，對八郎痛下殺手！

八郎把握住難得的機會，強忍左肩刺骨的痛苦，使勁全身的力氣，將村正刀朝向刺客的面門揮去！

刀刃劃破陰風，伴隨一陣令人發抖的「嚶嚶」聲！

刺客急忙閃躲，卻因為左手被八郎緊緊抓著，已經無法躲開這一擊！

「鏗！」刺客臉上的面罩被輕薄的村正刀刃劈為兩半！

就在面罩下的白淨皮膚滲出一道細長血痕的前一刻，八郎認出了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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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樂：83-11 - 83-12 (來源：信長之野望 12: 革新)

那是真田八郎老死也不會忘記的一張臉。

想不到自己魂牽夢縈的對象，竟然是行刺主公的忍者…
想不到她親口說自己是下賤的武士，是戰亂發起者的一條走狗…

真田八郎頓時失去了身為武士的驕傲，也失去了追隨父親行善榜樣的希望。

「刺客！刺客在哪裡？」武田的兵士愈追愈近。

八郎看著摀住臉的阿國在草原上飛奔，背影逐漸離他遠去。
他不知道阿國要去哪裡。回越中？回河內？回出雲？
他只知道，自己以後大概再也見不到阿國。

剛才就是八郎與阿國兩人最短的距離，他甚至碰觸到阿國的手。
但卻是八郎主動鬆開了手。因為他不希望阿國落在武田軍的手上。
或許這是八郎表達愛意唯一的方式。

他希望阿國再跑快一點，整座後高山上都是武田與服部軍的哨兵。
他衷心希望阿國能避開他們，安全躲過這一劫。

他心裡明白，阿國是一個大善人。她救助的饑民何止千萬，她不該在這種地方喪命，她甚至不該為暗殺武田晴信犧牲。

既然八郎堅信阿國是善人，那麼善人痛恨的對象，必定是惡人吧？
那麼真田八郎身在惡人的陣營，也是惡人。難道幸隆大人這麼好的人也是惡人嗎？

真田八郎不想做惡人。
在他的世界裡，惡人不配活著。他們在知道自己的罪惡後，應該立刻切腹，自行了斷，來生再重新做人。

背叛主君的武士必須以死謝罪。真田八郎背叛了山吉豐守。

八郎看著手中的村正刀，這把被詛咒的妖刀，已經劃破了阿國的臉，只希望沒有傷得太深。
現在他正好用這刀結束自己的生命，以完成這妖刀殺死每一任主人的宿命。

八郎雙膝跪倒，在陣陣陰風中緊閉雙眼。一了百了，不必再痛苦。
村正刀緩緩舉起，刀尖的冷光對準自己的下腹…

「喂喂，你在幹什麼…你看到刺客了嗎？」
「哎呦，你被刺客打傷了！」
「他身上有武田菱！他是我們的人！」
「這樣流血會死掉！快帶他回去包紮！」
「是！」
「笨蛋！這樣背他，你要讓他的手臂斷掉嗎？兩個人一前一後扛著！」
「是！」

真田八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手臂會不會斷，或者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哀莫大於心死。他的心已經感覺不到痛苦，他的雙眼只看到一片漆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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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以前，八郎從沒有刻意騙過真田幸隆。
但是當幸隆問他行刺武田晴信的刺客是誰，他卻說刺客是一個叫「國香」的上杉女忍者，刺傷八郎之後逃走了。
一如既往，幸隆相信了忠厚老實的八郎。

在層層包紮下，八郎的左肩隱隱滲出一片鮮血。

「八郎，你是武田家引以為傲的勇士。」

武田晴信在八郎的擔架邊蹲下。

「有你這樣勇敢忠誠的武士，是武田家的榮幸。我真希望你永遠留下來。」

晴信的語氣一如往常的誠懇堅定。

但八郎懷疑自己值不值得接受晴信的褒獎，因為他不僅放走了刺客，還隱瞞了刺客的身份。
八郎甚至懷疑晴信。眼前的人究竟是受人敬愛的家督，還是日本戰亂的源頭？都是？

「真田軍師已經和我說了。很對不起，為了武田家八千將士的性命，我必須請求你再替武田家做一件事。」

武田晴信緊握著八郎染上自己鮮血的雙手。

「請求你今夜回到上杉家，不要讓他們起疑心。在決戰場上，我在武田軍本陣等你回來。戰後命你為侍大將。好嗎？」
「…」
「拜託了，可以嗎？」

八郎敬愛的父親一輩子只當上足輕大將。

「…我不配當侍大將。」
「你要做什麼都行。」

八郎想了想。
他只想做一個簡單的工作，不必再擔心渾沌不明的亂世。

「我想做好事。」
「沒問題。」

真田幸隆遠遠地看著八郎點頭，輕嘆了口氣。
在武田軍法裡，受到如此嚴重刀傷的軍士絕不可能在一天後再被送上戰場。
藥敷的傷口隨時可能撕裂，大量失血的勇士沒有足夠的氣力撐過一陣接一陣的衝殺。

這天晚上，真田幸隆虔心向神佛祈禱。

他祈禱一個年輕人得到神佛憐憫，活過一天後的決戰。
畢竟，多一些像真田八郎這樣的人，亂世與苦難才有終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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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成事在天

背景音樂：84-01 - 84-02 (來源：信長之野望 XII: 革新)

五右衛門回到上杉軍中，已是破曉時分。
無雲的晴空由富山的秋色轉為日本海的綻藍，晨霧像一層薄紗籠罩著石川原。
大地依然濕潤，山川平靜無風。

明日，石川原上必有大霧。

山吉豐守靠在栓月毛馬的樹旁。他遠遠見到五右衛門牽著月毛馬，一躍而起，興奮地跑上前來。
豐手那表情不像看見一個借馬遲遲不還的家臣，卻像看見一個徹夜未歸的親人。

「五右衛門回來啦！」
「嗯。」
「我差點請軍師派人找你了。」
「對不起。」
「騎去哪裡了？怎麼騎到天亮才回來？」
「我迷路了。」
「雲龍山上的燈火很好認吧？ 騎了很遠嗎？」

五右衛門點點頭，把疆繩緩緩交到豐守手上。
他一不小心拉扯到左肩的傷口，只能強忍著痛。

「怎麼，喜歡這月毛馬嗎？」
「嗯。」
「馬跑得快嗎？」
「快。」
「等我們回石山城，我帶你去堺港挑一匹送給你，如何？」

五右衛門沉默了。
他沒有機會和山吉豐守一起到堺港。
他回到雲龍山，不過是受了武田晴信的請託，不讓上杉起疑。

「怎麼一臉不高興呢？」
「…」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
「嘿嘿，瞧你這表情，好像賭輸了一百貫似的。」

五右衛門連搖頭的動力都沒有。

「主公，我答應過你，要上前線戰場。」
「想騎這匹月毛馬去？可是我就這一匹馬。」
「不是馬…」
「也許我可以讓你騎月毛，再向柿崎景家大人借一匹，反正他也要給你一匹馬騎…」
「不…我不會…我沒有把握再把馬還給你。請你留著。」
「你武藝高強，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吧？」
「…」

箭矢無情，即使武藝再高強、無人能近身的武士，也沒有把握在激戰中躲過所有的暗箭。
更別提奪走他父親性命的火繩槍子彈。

「咦，五右衛門的臉色有點蒼白，不會是害怕了吧？」
「沒有。」
「不舒服嗎？」
「有一點。沒關係。」
「哎呦，生病了嗎？不舒服千萬別上前線作戰。和我一樣留在後面。應該很安全的吧…」
「不，我必須去。」
「我知道。你答應了一個人對吧？」
「…嗯。」
「真的不是出雲大社的那個？」

五右衛門只感到一股絕望的空虛。

他突然希望自己明日能埋骨石川原，永遠被一層濃霧蓋著。
霧如果是雲，五右衛門將能永遠飄在天上，自由自在，不必再捲入世間的的對錯與敵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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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豔陽烘烤著守軍，即使是山頂的瞭望塔也享受不到一絲微風，整座雲龍山就像一座巨大的蒸籠。

但山吉豐守的雙手依然冰冷。
明日的決戰看來是註定要發生了，他昨夜已經緊張得睡不著。

「孫次郎在看敵人嗎？」
「喔，乃美姐姐。」
「看到了什麼？」
「呃…為什麼後高山上的敵軍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們不也很安靜嗎？」
「那是因為還沒有宣布今夜出陣吧… 敵人會不會不知道明日有大霧？」
「對手是武田晴信，他不是利用大霧，連夜從揚原山移防到後高山上了？」
「也對…乃美姐姐，武田晴信很會打仗嗎？」
「沒領教過，不知道。」
「比輝虎大人厲害嗎？」

豐守很少看見乃美笑。
據說上杉輝虎在戰場上的英勇傳說大多是乃美的傑作。

「等我明天殺進他本陣，就知道答案了。」
「這麼厲害？」
「孫次郎，你看這刀。」

乃美解下腰間的短刀。
豐守以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刀出鞘，只見刀刃上刻了五個字…

「秩父大菩薩？」
「嗯。」
「這是什麼刀？」
「景光。備前長船流的刀匠送給輝虎爺的。」
「備前傳，名刀啊！」
「咦？豐守對刀有研究，看不出來啊？」
「 最近才學的。輝虎爺把景光借給乃美姐姐用？」
「什麼借給？『給』。」

一向嚴肅深沉的軍師乃美，此刻的笑容透露出一絲甜美。

「乃美姐姐要用這景光刀砍武田晴信嗎？」
「哈哈。希望有機會。」
「武田晴信這種人，少一個世上就安寧一分，對不對？」

乃美欲言又止。

「不是嗎？」
「大概吧。」
「所以上杉的目標是取下武田晴信的首級！」
「…上杉軍的目標。」

豐守看得出來乃美有些別的想法。
但大敵當前，現在不是討論武田晴信該不該死的時候。

「對了，孫次郎，你那家臣石川回來了嗎？」
「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
「日出左右。」
「這麼久才回來？」
「…」
「這麼多功夫，騎著馬趕路，足夠從板尾谷繞到後高山再回來了，對不對？」
「…對。」
「孫次郎，你確定他沒問題嗎？」
「我確…」

豐守垂下了頭。

「我不能確定，但我願意相信他。」
「孫次郎相信自己家臣，這很好。」

乃美伸手，指向後高山上插滿的武田與服部旗幟。

「但現在考慮的不是孫次郎願不願意相信家臣，而是上杉與本願寺軍的命運。對嗎？」
「對…」
「石川知道我們哪些軍情？」
「他…呃…他知道很多…」
「像什麼？」

「砰！」豐守突然以武士謝罪的五體投地姿勢跪倒！

「很對不起，我告訴了他戰術暗號！」
「昨天告訴你的那個？」
「實在對不起！」
「怎麼可以隨便把最高機密告訴別人？保密是你的職責啊！」
「實在抱歉！請懲罰我吧！但乃美姐姐，我真的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的。他…對，五右衛門是輝虎大人那樣的人。」
「什麼意思？」
「就是非常固執…自己覺得是不對的事，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做的人。」
「是嗎？」
「對。五右衛門就像輝虎大人一樣，是絕對信得過的。」
「你把他叫來，我看看他是不是輝虎大人那樣的人。」
「不不不。」

豐守使勁搖頭。

「五右衛門是我的好家臣、好朋友。如果他知道我懷疑他，他會很難過的。求求乃美姐姐相信我，他不會背叛我的。」
「他不是背叛了服部來上杉嗎？」
「那不一樣，服部要殺他。」
「所以為了性命，不對的事也可以做囉？」
「不能這樣強求他當聖人嘛。對了，乃美姐姐，如果他背叛我，為什麼他還要回雲龍山？」
「可能只是怕我們懷疑。你還等著他回來呢。對了，你以前不是說石川不喜歡作戰嗎？是為了保命作臥底嗎？」
「不不，正好相反。他告訴我，他要上前線作戰。如果是內應的話就不會這麼拼命，對不對？」
「他要上前線？」
「對，他要加入柿崎景家大人的先鋒騎隊。柿崎大人已經同意了。」
「什麼時候要求的？回來以後嗎？」
「不不，昨天他離開之前說的。」
「那也脫不了嫌疑。他用什麼藉口突然要上前線作戰？」
「嗯…他說，他答應了一個人。」
「答應了誰？」
「他不說。」
「你問他，他也不說？」
「…嗯。」
「他是你的陪臣。這樣他都不說？」
「我不想強迫他。每個人都有點過去嘛。我娘教我過去的事不要追究…」
「這不是過去的事。這是明天的事。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答應了服部保長還是松永久秀，要在戰場上叛變？你知道陣前叛變的後果有多嚴重嗎？」
「我…」
「你如果想證明他的清白，就讓我好好問問他。」
「武士被懷疑忠誠不是都要切腹的嗎？」
「他要那麼想也沒辦法。」
「千萬不行！ 求求您了！他是我的家臣，我保證他不會叛變！」
「唉。」

乃美看著豐守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她也不希望奪走豐守唯一的家臣，和他最好的朋友。
但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五右衛門的身份可疑。
身為軍師，乃美的職責是把上杉的命運放在第一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