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神道》長篇歷史架空小說<第七部 上杉謙信>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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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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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驟雨,捲起千層草浪,騎隊開道,鏟出一條血路!
服部軍翻滾、推擠、層疊、哀號、驚恐、絕望,陣腳大亂!

上杉士氣大振,步軍隨後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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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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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守趕到前線,只見散落滿地的屍首,極少數敵人選擇原地死戰,也許他們來不及逃走。

「啊……」敵人給友軍一刀刺中心窩,翻倒在地,正好躺在豐守腳邊,四肢來回抽動。

長刀只須對準脖子要害插下,一刀斃命。
這只是田裡除草一般的簡單動作,但豐守無法正視敵人哀求的眼神。
他閉上雙眼,卻聞到一股詭異的死亡氣息,或許是血水和死前失禁混合的氣味,讓豐守嘔心想吐。

上杉的鐵騎衝散了這塊,正直奔服部正成松永久秀所在的本陣。
他們必須跟上。

「就快結束了!請忍耐!」

長刀落下,切斷了敵人的脖頸,也切斷了豐守對戰爭的浪漫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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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15

1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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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碗早已不再冒出白煙,但松永久秀不願讓自己的壯志雄心隨之冷卻。
有個痛苦的回憶將伴隨他一輩子:當上杉鐵騎衝進服部本陣,他那不可一世的自信頓時幻滅,取代以隨之而來的無盡絕望。

即使一切重頭來過一百次,他也會做出一百次相同的決定,敵人也許還會一百次突破服部本陣。

即使「上兵伐謀」,他仍不知道該如何打敗善於「伐兵」的敵人。
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經驗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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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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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謀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那麼戰術或許可以看成戰場上的計謀。
戰術家懂得如何迅速擊垮敵人的士氣,以最小的損失結束戰鬥。

當大批上杉騎隊出現在身後突擊,部將、侍大將一一戰死的消息傳回,服部軍自知無力回天,僅剩的勇氣也被恐懼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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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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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本多正信口中,松永久秀得知當時服部軍的戰線還沒有全線潰敗。
事實上,從他事後掌握的情報來看,少數的服部軍甚至處於上風,正將敵人壓得節節後退。
這些極少數的善戰武將,正是日後他必須倚重的人才。

但這些都是未來的事。在當時,本陣一被攻破,服部家的繼承人服部正成戰死,他將滿盤皆輸,局部的小勝又有什麼意義呢?

當時的松永久秀當機立斷,與服部正成朝向越前的方向逃跑。
這是任何一個絕望者的自然反應。騎在馬上立刻撤退還有希望,晚了或許就來不及了。

正因為這個求生的本能,他們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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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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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石川原戰場上被拋下的六千多個服部步軍就沒這麼好運。
總大將不在了,他們漫無目的地朝四方逃散,在敵人的凶猛的追擊下劫數難逃。

戰後的數日,服部只有兩千兩百人陸續回到越前。
而越前竟然冒出了四、五千人的一向一揆軍,等待本願寺顯如一起收復吉崎御坊,這片淨土真宗前代法主蓮如傳教的聖地。

或許這些一揆軍當中一些人曾經是石川原上的服部軍,逼不得以才投降?
也許他們本來就是一向宗教徒。其實,這些足輕只是百姓,本來就對服部無所謂忠誠;誰付錢,背上插的就是誰的家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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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23

1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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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_flute: 背景音樂:86-44 - 86-50 (來源:NHK 大河劇 龍馬傳 by 佐藤直紀)

北陸之戰損失近一萬人,對服部的打擊不可謂不重,即使在人口三百萬以上的近畿,募集訓練一萬兵力也需要一年以上。
但松永久秀倒不擔心上杉輝虎趁虛而入。
上杉輝虎早已被自己打出的義理大旗反綁著雙手,他才剛當著足利將軍的面與服部保長簽下《近畿無事令》。
北陸之戰的上杉與服部只是援軍,上杉輝虎與服部保長名義上都是室町幕府麾下的重鎮大臣。
即使在北陸打了起來,輝虎沒有任何藉口在近畿對服部保長用兵。

這也是當初松永久秀的如意算盤,北陸這一戰就算輸了也沒什麼關係。
他只是沒料到會輸得這麼徹底而已。

既然不必擔心上杉,服部只需要關心本願寺軍的動向。
受到加賀之戰大勝的影響,北陸各地暴發著一向一揆,總數據說有兩萬之眾。
一揆軍正以極快的速度襲捲北陸諸城。

服部絕不能再和這些「春風吹又生」的一揆軍糾纏。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既然暫時打不敗他們,不如動用謀略與外交,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松永久秀建議由服部主動提出讓渡越前一乘谷城一帶的土地,僅僅保留靠近進畿的敦賀,換來與本願寺的和解停戰。

北陸上杉軍對服部的提議持贊成態度,因為這代表他們的任務完成,可以回家了。
本願寺也欣然同意。這樣一來,他們只剩下一個敵人:武田晴信。

外交的努力結束了,北陸之戰仍以失敗告終,松永久秀一時之間也沒有轉敗為勝的想法。
即使在人前喜怒不形於色,此刻在自己居城裡,松永久秀的失意也全刻在那張蒼老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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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35

松永久秀的心防短暫瓦解,這一切都看在本多正信眼中。

正信早已不再擔心自己是否會被這位天下聞名的智將拒於門外。
他只怕自己無法與松永久秀合力想出扭轉天下大勢的奇謀。
松永久秀不能做到的事,或許沒有其他人能。

「大人,加賀之戰雖然是服部的挫敗,未嘗也不是一次轉機。」

松永久秀猛然抬頭,額頭上十幾層皺紋起伏,點綴著數不清的大小黑斑。

「怎麼說?」
「上杉輝虎得到足利將軍和本願寺顯如為羽翼。即使幕府局促一隅,有名無實,本願寺卻在全日本擁有百萬信徒。一向一揆是日本大名共同的頭疼隱患。北陸之戰確定了上杉與本願寺的同盟關係,這樣一來,日本各勢力對本願寺的畏懼自然與對上杉的憂慮合流。既然上杉陣營勢力坐大,反上杉勢力的團結也將水到渠成。」
「嗯。說得不錯。」

凡事都有兩面。最壞的情況下,往往也是漸入佳境的轉機。
謀略家必須在任何看似平淡的情況下找出見縫插針的機會,化腐朽為神奇。

但這番話似乎不該從自稱是淨土真宗信徒的本多正信口中說出。
他對本願寺似乎一點依賴、一點感情也沒有,剛才竟還直呼法主的法號。
松永久秀再聰明,也不會猜到他信一向宗只是為了加入雜賀眾,加入雜賀眾只是為了學習用新兵器作戰,增廣見聞,為人生的下一階段累積有形與無形的籌碼。

「這樣看來,與上杉敵對的武田、北條、里見都願意加入服部陣營了。是嗎?」
「而北條與里見應該都是能輕鬆爭取到的盟友。但大人想必也清楚,武田晴信的承諾是不能信的。再說武田新敗,元氣大傷,短期內成不了氣候。」
「嗯。」

久秀輕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局勢的險惡。
他常常想,自己是不是像中國三國時期的諸葛亮,僅僅耗竭心力,為服部做著孤臣無力回天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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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36

1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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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久秀輕嘆了口氣,靜靜端詳著小茶室牆上掛著的日本地圖。

上杉輝虎已經佔據日本三分之一的領土。
光是服部、北條、里見,也不見得對抗得了上杉、足利、本願寺。更別提足利怎麼說也是幕府將軍,對武士有一定的威嚇作用。
反抗足利就是「下剋上」,很少人有擔當起這個罪名的氣魄。上杉輝虎的父親長尾為景倒是一個。

「北條和里見遠在關東。即使同意派出援軍,也派不出多少吧。」
「是的。服部、北條、里見三家同盟頂多與上杉與本願寺戰成平手,接著就被足利將軍指定為幕府的敵人了。若要顛覆這個平衡,迅速取勝,我們必須爭取到其他有力的盟友。當今天下正好有這樣的一個戰國大名,領地也在近畿附近。大人想必也知道是誰。」

「今川義元。」
「如果大人允許,請派在下為使,出使北條、里見、今川三家。」

本多正信恭敬行禮。
使者一般都是大名的親信。這樣一來,本多正信名義上也就成為服部保長的親信了。
即使松永久秀同意,服部保長也不見得信任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吧?

「正信打算如何說服今川義元?」
「說實話,在下對今川家的了解也不深。這就要請問大人了。」

不是說自己是三河人嗎?怎麼會不了解今川義元?
算了,這是一個用人唯才的亂世,松永久秀不想深究。

久秀欣賞這個年輕人果敢與冷靜的判斷,即使「本多正信」可能根本不是他的本名。
其實北條與里見不必等正信開口都會同意出手,但久秀實在無法預料今川義元的意向。
今川與服部曾經是盟友,兩家聯手瓜分了東海道。但時間的流逝與地緣的緊密相連使兩家的熱情趨於冷淡。

這是日本戰國的宿命,領地連在一起的就是敵人,中間隔著一家的往往是朋友。
那一家滅亡了,原本的朋友彼此背叛,又和後面的一家結成新的朋友。
今川看來更應該與上杉結交,而不是和服部。

「其實我早有拉攏今川義元的想法。姑且不論『遠交進攻』的基本常識吧,今川義元是個一心尊敬朝廷與幕府的人,應該不會加入一個公然反對足利的陣營吧。」
「是的。曹操的成功來自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再怎麼說也不能公開反對足利將軍。說句僭越失禮的話,這是以往服部戰略的失誤。」

松永久秀心中閃過一絲不悅,但沒反應在臉上。
他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服部原本的計畫是讓服部保長大膽取代幕府,想不到上杉輝虎靠著本願寺,這麼快就把勢力伸向近畿,保護足利。

「這中間的過程有些複雜,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明白。那麼就以修復幕府與今川家的關係做為未來的戰略方針吧。」

本多正信突然露出自信的微笑。他有計了。

「正信的計畫是什麼?」
「以幕府的名義拉攏今川。修復服部與幕府的關係,爭取到今川義元的好感,逐漸使今川與服部的關係密切,在關鍵的時刻爭取到今川的支持。」
「修復服部與幕府的關係……」

松永久秀從來沒這麼想過。

打從一開始,他只希望藉由足利義輝與上杉輝虎的親密,造成日本其他大名對上杉的反感。
他還特別在興福寺安排了一招伏筆。這伏筆發作的時候,也就是足利將軍站在服部這一邊的時刻。
這是他內心深處的秘密,天下只有三個人知道:久秀,服部保長,和那伏筆本人。

本多正信的提議就像是比叡山延曆寺上的拂曉鐘鳴,久秀愈想愈清楚、愈有道理。
得到本願寺支持的上杉家已經如虎添翼,光一個足利家站到服部這邊來也無法扭轉局勢。
服部在北陸大敗,短期內也不可能打敗上杉,不如就耐心等吧。

說到修復服部與幕府的關係,松永久秀立刻想起一個人。
但即使是和歌與茶道也無法得到一心向武、也向著上杉輝虎的足利義輝的完全信任。
他必須另謀人選。這個人選必須是全職的武士,懂帶兵、習武藝,打從心裡支持幕府、忠於服部家,而且在關鍵的時候站在服部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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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maltz » 2013-01-31, 04:37

卻說木下秀吉在勝龍寺天守上發愣了半晌,愈想愈不對。
松永久秀已經對自己明說了「珍重再見」,自己這趟來足利家求官已經是石川原上的背水一戰。如果得罪了細川藤孝,豈不就沒了落腳棲身之處?
秀吉打定了主意,即使繼續被打罵也要忍耐。他一路狂奔,追趕細川藤孝到勝龍寺城下。

「哈哈哈。好說,好說。」

秀吉遠遠地聽見了藤孝的聲音,果然看見藤孝的背影在城門口。
秀吉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

「細川大人!大人!請再給小的一次機會!」

秀吉低頭彎腰,小碎步運轉如輪,瞬間來到藤孝面前,「趴」一聲跪下,再連磕三個響頭。

「大人!小的一本初衷,竭誠為您服務!」
「呵呵,將軍得到貴人相助,真是有福哇。」
「呦,細川大人,您太客氣了!小的既談不上貴人,也不要求高等俸祿,只要能跟在大人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 :on_love:

秀吉這話說完,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只聽見遠處木匠修築天守傳出的「咚咚」聲。

「……這勝龍寺城地扼攝津、山城兩國要道上,細川大人的戰略眼光令人佩服。」
「喔,不敢,不敢。」

秀吉突然發現身邊除了細川藤孝,還有另一雙腳。
原來細川藤孝正和人在城門口說話。

場景十分尷尬,秀吉該怎麼辦?

禮多人不怪!

「小的實在抱歉,打斷了大人與貴客聊天!請原諒!」秀吉幾乎抱上藤孝的大腿。

「哎哎,不怪你,快起來吧。」藤孝拍了拍秀吉的背。

秀吉抬起頭,只見藤孝堆著一臉親切可掬的笑容,完全不像方才聽見服部戰敗那樣的氣急敗壞。

秀吉的腦海中突然翻出一段甜澀參半的回憶。

他那修理兵器的足輕生父過世以後,母親改嫁。繼父不知道為什麼很討厭他,其實他也不喜歡繼父。
有一天,他的繼父正惡狠狠地毒打他,突然門外有繼父的友人造訪。
突然,繼父轉怒為笑,出門迎客,差不多就是細川藤孝現在的表情。
當時的秀吉一則慶幸自己不必再被毒打,一則怨恨繼父的雙重標準。不久後他就離家出走了。

轉眼間,秀吉在外渡過了十幾年的流浪生涯。
他努力抓住一切機會上進,為的是不再被繼父看輕欺負。

對了,這個貴客到底是誰?

「十分感謝細川大人代為引見將軍,以後請多多批評指教。」
「沒問題。服部大人推薦的家臣肯定是棟樑之材。」
「不敢。其實棟樑不過是支持房屋不墜。還希望在細川大人的指導下,能復興幕府與朝廷的往日榮光。」
「呵呵,好志向!」

這貴客武士打扮,談吐高雅脫俗,看上去三十出頭,清秀的眉宇中透出一股優雅的英氣,一看上去就像是精通茶道與和歌的文化人。
反而是細川藤孝看上去不像文化人,倒像地下叛亂勢力的頭子。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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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光秀 Akechi Mitsuhide

1528 年生,美濃人,擅長和歌、茶道、外交與政治。起初是齋藤道三的家臣,1556 年在道三與兒子義龍的內戰中支持道三而失敗,輾轉投奔若狹武田、越前朝倉,最後成為將軍足利義昭的家臣,一起投奔織田信長。1570 年足利義昭發動信長包圍網,光秀離開義昭,成為織田信長的家臣,立下許多功績。1582 年信長大步邁向統一日本之路,光秀卻突然發動政變,攻擊正好在京都幾無防備的織田信長,信長父子身死,史稱「本能寺之變」。光秀發動本能寺之變的動機眾說分云,可能是光秀怨恨暴虐無道的織田信長,也有與天皇朝廷、德川家康、或羽柴秀吉合作的可能。

本能寺之變後,光秀被迅速趕回京都的羽柴秀吉大軍在天王山前要道擊敗,逃亡途中被截掠武士的百姓民兵所殺。

註:故事中服部保長靠著松永久秀的謀略,在 1556 年之前便趁道三與義龍爭戰中取得美濃國。齋藤道三戰死,而明智光秀與齋藤義龍也先後成為服部的家臣。
「明智大人在服部家好歹也是一城之主。勝龍寺城完成之後,不如也修座居城吧。有中意的地點嗎?」
「大人客氣。勝龍寺城可以防備上杉,如果還要防備服部,不如在山城與近江要道上的阪本築城。但大人認為有這個必要嗎?」
「哈哈哈。」

幸好,細川藤孝笑起來比秀吉的繼父好看。
只要如願成為細川的家臣,就可以回家在繼父面前揚眉吐氣了吧。

「有勞明智大人,搭起服部與足利之間的橋樑。據說還要負責連絡今川家,是嗎?」
「是的,搭橋不過是一個月的工事,但之後的年年月月總要有人不停在橋上往來走動,才算得上親密的溝通。還請細川大人指導,在下盡力而為。」
「好!有明智大人,幕府的未來就有希望!哈哈哈。」

藤孝的笑容比起明智大人又差了一截。
那一口珠唇皓齒啊,一笑起來當真是玉樹臨風,瀟灑秀美。比起明智來,木下秀吉真是自殘形穢。
但秀吉並不嫉妒其他人長得比自己體面,他早習慣了在一群人裡長相猥瑣名列前矛。
他還真不希望明智像那些朝廷公卿把牙齒塗黑,那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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