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的本質是皇權用來制衡他外戚、文武官的牛馬爪牙。宦官的利益與當朝的皇帝應該是緊密連接在一起的,因為朝夕相處自然最熟、最信任,而且外戚、文武官都討厭宦官,所以宦官為了自保又必須抓緊皇帝。
所以說黃皓這個集團雖然為了私利做了很多損人利己的事,卻並沒有任何的動機裡通魏國,蜀漢王朝完蛋了宦官是不會被朝到北方進一步重用的。他們進一步做的「壞事」,比如陷害姜維,本質上也是一種自保本能的(過重的)反擊,那麼找個鬼巫說魏軍不會攻來,也就是害怕北伐派趁機奪權。這個可以讓諸葛瞻、果或郤正找時間點破。
其實軍事思維旺盛的姜維本人也未必沒有對黃皓這種「小人」 (目光並不是很長遠廣泛) 一種過度的防範,要後主殺黃皓似乎是提早攤牌了。北伐推行過猛,在成都看來就是要踩一下煞車。那麼黃皓集團變成阻止北伐,背這個政治不正確的黑鍋,諸葛瞻也不會刻意去阻止,只是不希望演化成內鬨內亂。諸葛瞻也有讓姜維先休息幾年,多恢復一些國力的意願。當然他們那時也的確不知道鍾會有南進的意圖。
《炎興》企畫 嚴重劇透
蜀漢主和派的算盤
諸葛瞻算是主和派的,所以很可能有機會交待他們這一邊的戰略思路。
260 年夏曹髦被害,而且「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很明顯晉代魏只是司馬昭什麼時候老死的問題。
對蜀漢有國仇的是曹魏,而不是司馬氏的晉。晉篡魏之後變成魏晉兩個是死仇,而仇人的仇人似乎又可以做朋友,所以判斷比較可能與晉國發展出較為和平的兩國雙贏關係。既然北伐試了這麼多次都沒什麼建樹,不如就先讓姜維退回來,漢中方面專注於防守,一如蔣琬、費禕時代。又有幾十年的和平。那麼他在國內的改革還可以持續下去。
但是暫時還沒有與司馬氏建立任何的溝通,畢竟在當下的情境仍然是通敵叛國。
那麼一心想建立功業的鍾會就希望盡快南下滅蜀漢,機會錯過了未來很可能又要耗幾十年。
主和思路最大的缺陷是他們低估了鍾會、鄧艾北方這一個世代大將的實力、自負與野心,也高估了蜀漢整體國勢與人才接應的情況。在姜維看來他是沒有像樣的接班人的,而且他清楚知道鄧艾的厲害,也聽說鍾會的謀略,所以急著在他有生之年引魏軍進漢中大量殲滅一次,能換取興勢之戰那樣數十年和平。
認識到這點的諸葛瞻就是比較悠閒地生活,本身也有許多(在戰場上幾乎沒卵用的)書畫興趣。也可能是不希望像父親一樣太早累死。董厥、樊建三人共同主政的框架也是不要讓任何一個人太累的設計吧。但是這樣一來的缺點就是很多事要找其他兩個商量,應變效率就低些。
260 年夏曹髦被害,而且「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很明顯晉代魏只是司馬昭什麼時候老死的問題。
對蜀漢有國仇的是曹魏,而不是司馬氏的晉。晉篡魏之後變成魏晉兩個是死仇,而仇人的仇人似乎又可以做朋友,所以判斷比較可能與晉國發展出較為和平的兩國雙贏關係。既然北伐試了這麼多次都沒什麼建樹,不如就先讓姜維退回來,漢中方面專注於防守,一如蔣琬、費禕時代。又有幾十年的和平。那麼他在國內的改革還可以持續下去。
但是暫時還沒有與司馬氏建立任何的溝通,畢竟在當下的情境仍然是通敵叛國。
那麼一心想建立功業的鍾會就希望盡快南下滅蜀漢,機會錯過了未來很可能又要耗幾十年。
主和思路最大的缺陷是他們低估了鍾會、鄧艾北方這一個世代大將的實力、自負與野心,也高估了蜀漢整體國勢與人才接應的情況。在姜維看來他是沒有像樣的接班人的,而且他清楚知道鄧艾的厲害,也聽說鍾會的謀略,所以急著在他有生之年引魏軍進漢中大量殲滅一次,能換取興勢之戰那樣數十年和平。
認識到這點的諸葛瞻就是比較悠閒地生活,本身也有許多(在戰場上幾乎沒卵用的)書畫興趣。也可能是不希望像父親一樣太早累死。董厥、樊建三人共同主政的框架也是不要讓任何一個人太累的設計吧。但是這樣一來的缺點就是很多事要找其他兩個商量,應變效率就低些。
「藏貴於民」製造的新戰力
理論上尊重個體的政策應該能養成個體的榮譽感,所以每個士兵是為了自己的榮譽與人生而拼鬥的,而不是懼怕軍紀與身後友軍的矛尖。如果要寫一種悲中有喜的感覺,應該是在綿竹關之戰也讓諸葛瞻看見不少蜀漢士兵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去拼殺,而戰後小玉會看見判斷打不贏而臨陣脫逃者的內疚與自責。活下來的在第四部也可以充當關鍵時刻的救兵。
這樣可以對照第四部當中鄧艾的本部兵馬一見到鄧艾被抓,沒有一個出來「做對的事」。因為都是被嚇大的,都知道逆上的後果。活下來的人在最後成都之亂就衝進成都內城搶東西了。這就是「藏貴於民」的潛台詞了吧。
這樣可以對照第四部當中鄧艾的本部兵馬一見到鄧艾被抓,沒有一個出來「做對的事」。因為都是被嚇大的,都知道逆上的後果。活下來的人在最後成都之亂就衝進成都內城搶東西了。這就是「藏貴於民」的潛台詞了吧。
暴秦
初稿中有個秦國的寓言故事,故事的主角不願受到秦人的不良風氣影響。秦國當年是去戰場上殺人以首級報功,功越多私有土地越多、爵位越高等等。可以作說明。
另外可以說魏國在嵇康之世出現了一種為暴秦「洗地」的聲音:「天下本來就沒有道德,看破了道德才是掌握真理的聰明人。」這在才性五等論的框架中是屬於那種卡死在第三等的人。嵇康他們因為反對司馬氏這樣大力提倡道德,再加上魏國自帶的意識形態,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是相當贊成這樣的說法。所以上面這個寓言故事就不能讓嵇縈童年時代的嵇康說,但是讓臨刑時代的嵇康說,因為那時他已經成長到第四等人了,就沒有問題。
另外可以說魏國在嵇康之世出現了一種為暴秦「洗地」的聲音:「天下本來就沒有道德,看破了道德才是掌握真理的聰明人。」這在才性五等論的框架中是屬於那種卡死在第三等的人。嵇康他們因為反對司馬氏這樣大力提倡道德,再加上魏國自帶的意識形態,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是相當贊成這樣的說法。所以上面這個寓言故事就不能讓嵇縈童年時代的嵇康說,但是讓臨刑時代的嵇康說,因為那時他已經成長到第四等人了,就沒有問題。
「藏貴於民」的副作用
諸葛瞻「藏貴於民」政策的一大副作用是普通人民「站起來了」,所以國家歸屬感、責任感缺失。
這個理想與嵇康鼓吹的有些相似,把人民的思維從外界因素的驅馳轉變到內在自發的素質。那麼喜歡這個國家並不是因為他打著什麼名號、天子姓什麼,而是認同這裡的人民、自己的生活與思維方式。
改革的後果就是北伐、復興漢室這樣的思維在民間更快失去號召力。
不過馬邈在江油城的背叛主要是因為反對這種漢室的「沉淪」,痛恨黃皓,乾脆玉石俱焚。
這個理想與嵇康鼓吹的有些相似,把人民的思維從外界因素的驅馳轉變到內在自發的素質。那麼喜歡這個國家並不是因為他打著什麼名號、天子姓什麼,而是認同這裡的人民、自己的生活與思維方式。
改革的後果就是北伐、復興漢室這樣的思維在民間更快失去號召力。
不過馬邈在江油城的背叛主要是因為反對這種漢室的「沉淪」,痛恨黃皓,乾脆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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